盐于律己,甜以待人

(Y2)一年五季 01

谭言微中:

夏天了!当然要谈校园恋爱!


hsdm没法后续,但是可以写个姐妹篇2333


不长!希望一周以内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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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万道下的由比滨海滩人潮涌动,柔软的沙滩环岸灯火如豆。


沙滩上正在举行跳舞派对,DJ MATSUMOTO的巨型海报成为舞台的耀眼背景。一束灯光打下,戴着墨镜的DJ先生歪头将耳机夹于耳侧,盛夏在他身后降临。


他抓着cue点打出一系列混音效果,站于高台,万千瞩目。


音乐派对规模不大,远离都内,又适逢高温预警,整块地皮都像被烤化了似的直冒热气。


路上堵车,樱井翔来晚了些,他在那乐声震天的舞台不远处堵着耳朵给老同学打电话,转身瞧着DJ MATSUMOTO已经进入二阶段的灵魂蓝调,几个刚赶来的沙滩少女挤过樱井嗷嗷直叫,樱井从人浪中跳出,揉着太阳穴直觉脑仁疼。


“SHO酱!”


樱井挂了电话,抬头,两个穿着同款夏威夷衬衫勾肩搭背的青年双双朝他振臂欢呼,其中一人染着惹眼的碎金短发,把身旁那个小炭人称得更黑。


这两家伙外加台上那位DJ先生,都属于樱井朋友圈内的头号访客。一般青春旧友毕业各自飞,要么成为电话簿里的npc,要么成为黑名单内的甲乙丙,踏上工作领域,朋友更是一增再增一换再换,唯这几位食友聊友仍占一席之地,终没机会领上散场票。


那两人挤过来给樱井递了饮料,还将一把画着MJ真人头像的应援扇递给樱井。


他们并肩站在人群最末,由比滨海岸最后的夕阳在他们面前缓缓陨落。


相叶揉了揉他那头碎金毛,冲樱井笑了笑:“松润真是有心了,我记得上一次聚还是三年前,也就他有这个号召力能把我们一个不落地叫齐。”


一旁大野咕哝了声:“他显然是想让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有多帅。”


松本润当年在他们几人中最早出社会,高中毕业后便一心追寻他的音乐DJ梦,也不知这家伙背地里付出多少,又不知上天在这人身上留下多少眷顾,竟让他活成将理想变为现实之人。其实多年来四人各有发展,委实称不上谁比谁辛苦,时间是个好东西,总能印证青春时期的人生抉择没有正确答案可言,那时的所谓嬉笑哭痛也不过如今心上的一粒沙,一拂则平,无甚遗憾。


樱井抿了口饮料,这条海岸线他熟,曾经高中时期的通学路,总要骑车通过长长的海岸。


这里离镰仓很近,当年每人兜里都揣了本井上雄彦,仿佛身处此地便能离故事中的热血少年更近一寸。樱井也是这样的成员之一,当年的由比滨海岸还没有现在这么热,游客也不多,大浴场只有当地人最喜光顾。每到盛夏,一群人吃着炸鱼饼扛着冲浪板光脚走过崎岖的黑沙滩,礁岩浪和河口浪簇拥着无数冲浪少年迎风浮沉。冲完浪樱井会去附近的炸肉饼店边吹冷气边看书,累了就在那里浅眠一觉,因为身边总有人会叫醒他。


现在他家里还有些书没有还给别人,前阵子他搬家,从箱底翻出了一本谷崎润一郎的《细雪》,书上写的出版日期是二十年前,定是他尚未归还给所有者的书。


想到这里,很多事又像针线密密缝似的给他大脑产生一定的冲击波,他赶紧拿着MJ的应援扇给自己消消暑气。


台上的松本摘下墨镜,抹了把额头的汗,向台下观众双手比起大拇指。


迷妹kyakya爆棚,松本却并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


舞台上下顿时万籁俱寂。


松本走向舞台偏侧,一把拿过立式话筒,笑意满面,他一笑总能将刚才给人的威慑力减掉一大半,倒显俏皮。


他清了清嗓,低沉着声音说:“Special guest——”


台上响起密集的鼓点。


相叶和大野面露欣喜,双双瞪眼比了个口型不会吧。


樱井皱眉,问他们什么不会吧。


相叶小声说:“我刚说什么来着,只有松润能有本事把我们一个不落地叫齐,要说一个不落,你想想我们之间还差谁了?”


他话音刚落,台上松本已将这答案抛出。


“——Kazunari Ninomiya!”


舞台灯光骤亮,只是多了个光圈,另一人自那光圈下现身。


松本回到混音台,调出一段响指般的轻盈节拍。


那人穿了套白色舞台演出服,走路咔哒作响,他脚上是专制的踢踏舞鞋。


他先抿唇勾起笑,做了个绅士礼。松本朝他一点头,那人便慵懒地跟着鼓点跳出几段踢踏舞。


很显然台下除了那几位青春小伙伴没人知道跳踢踏舞的嘉宾是何身份,只因为是松本特邀,迷妹们乐于捧场,加上来人跳得不错颜值也佳,矜持几秒后便纷纷疯狂打call。


相叶愣了,大野也愣了,两人相觑一眼则顺着人群往前面挤,樱井没跟着挤,他将手里的应援扇慢慢垂下。


他站得太远,看不太清楚台上人的脸,只是刚才那些没来由的预感产生得果然并非毫无征兆,Kazunari Ninomiya,二宫和也,《细雪》那本书的所有者,他的另一个高中同学。


至于为何在定义里加上“另一个”,是因为二宫虽和大野相叶松本一样和樱井同属一个高中,却又不同于其他四人与樱井的相处之道。其他四人当然察觉不出什么不同,或者连三十代的樱井本人也不知骨子里突然产生的怪异之感是何理由。


那些怪异感体现在樱井背后忽然涌起的薄汗,他看着台上的二宫舞步逐渐加快,明艳活泼,不动声色切换动静,连笑起来都像另一人。


其实这想法也不太对。人总非一成不变,尤其年岁越长,越能擅于掌控如何呈现千百种镜面里的自己。樱井恍了恍神,应援扇被他举起,他也像身边的普通来客般机械地拍掌喝彩。


二宫的踢踏舞的确不错,舞步难度再一增,他便立刻收了笑,微微垂首,嘴中数着节奏,确保每一步跳得正确,鲜见地面带认真。


松本肯定早就和二宫取得联系,瞒着不说,是想给其他三人制造惊喜,还特意安排这样一场夏日跳舞派对,地点选在绵延无尽却又充满回忆的由比滨海岸线。


相叶吸着鼻子,眼睛一红竟快落泪。


舞台两旁炸起一道亮丽光火,松本大步走到台前,和二宫轻轻拥抱了一下,再和他一起面向观众鞠躬谢场。


工作人员谢幕时松本和二宫甚至从舞台上跳下,相叶和大野立刻被他俩搂成同一阵线,松本似发现什么,视线四周搜寻一阵,四人目线齐刷刷追随扫来。


樱井顿了一瞬,摸鼻笑起,他不太适应成为焦点风暴眼,只能拍着掌朝他们走去。


二宫站在松本身边,嘴畔仍在笑,樱井眼睛迅速和他对上,二宫将唇抿得更深,算是无声中打了个招呼。


樱井和他们四人站在一起,他被相叶拉到二宫身边挨着。


二宫还穿着那套演出服,脸上有妆,估计是被松本强行化的,他额前都是汗,有一颗直接绕过鼻尖,汇在他那颗下巴黑痣处砸落。


他们围成一个圆,有工作人员商量着要把松本抛起来。


众人起哄,纷纷伸手开闹。




由比滨海岸夜幕笼罩,庆功宴被安排在海岸线的烤肉屋。


那烤肉屋开了数十年,早在樱井他们高中年代就经常光顾,那店铺主人未曾易主,知道他们喜欢坐包厢,连前菜都早早备着。松本在店前店后又是张罗又是运菜,没半点刚才在台上睥睨天下似的凌厉劲,他将五杯啤酒送进来往桌上一置,相叶替他捶肩捏腿,说你别忙了来跟我们聊聊。


松本扬着眉毛笑:“主人公都坐在你们面前,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相叶愤愤回:“可是你太不厚道,怎么不给我们提前打个预告?”


大野问二宫:“你是临时回国?”


二宫撑着下巴,摇头:“我把那边的工作辞了,一个月前拿到了这边的offer,短时间应该不会走了。”


“太好了!”相叶杏眼笑成缝,“这样我们元‘Season’电台成员就凑齐了。”


松本说:“我前几天还去我们高中看了,据说电台还在搞,当年我们那届部员只有我们五个,现在已经成了top部门,每一届部长都得率先拿我们头一届的先锋事迹当梗讲。”


相叶点头:“是啊,那时候真不容易,特别是SHO酱。”他正色,对着樱井举杯,“部长,当年要不是你收留我们,我们怎么能成为如今后辈嘴里的楷模,这杯我必须敬你。”


樱井瞪他:“我收留你们?当时我好言好语你们明明没一个人搭理我,差点开创有史以来第一个0部员历史。”


“可是实际上并没有,我记得NINO不是自告奋勇前来报名了么?”松本说,“没有NINO救你,‘Season’恐怕还建不成,你可得好好谢他。”


樱井一怔,一旁二宫喝着啤酒也望过来,他抿抿下唇,说:“当时信誓旦旦说着要成为东京第一名嘴MC,结果现在做着相关工作的只有润君一人,精神可嘉。”


松本瘪嘴:“你可别抬高我,在场哪一个现在不比我厉害?”


他这言倒非客套话。


相叶现在是知名服装设计师,在东京有自己的工作室,每周还要东南西北到处跑,吃完饭他马上就要赶回东京接着工作。他这些年瘦了不少,也只有和昔日旧友相聚他才能恢复几分蓬勃朝气,刚才舞台前落泪倒不是他当真爱哭,不过触景生悲,长大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拽住青春的尾巴。


大野工种也很特殊,早年他是个动作替身演员,现在回归幕后,成为武打片的动作指导。他见过的明星应该比松本还多,这是他对娱乐圈无太大兴趣,偶尔也只是帮相叶要要哪位大雾的签名。有人称他指导的打戏总带有强烈个人风格,动作恬淡如水却暗藏刀锋,像他本人。


樱井应该是唯一一个做着正常工作的人,他从IT工程师做到了部门主管,现在又管理咨询团队,偶尔去别社做做高级讲师,他的学生也大多是企业高管,社长部长坐满堂,一课值千金。


二宫跑得更远,大学毕业就出了国,走时悄无声息,归来依旧悄无声息。看他跳踢踏舞还以为他也加入了艺术世界,他却讲踢踏舞不过是他一个业余兴趣,跳的也都是皮毛,唬唬外行罢了。想来大家是了解他这种把兴趣发挥成特长的本领,比如游戏,吉他,魔术,现在还添上踢踏舞,这人的履历书写起来肯定漂亮。


二宫正静静听着众人诉说近况,回过神,碗里多了几片肉。


松本仍在滔滔不绝,烤肉工作交到了樱井手里,他选的几块肉不带什么脂肪,统统挑进二宫碗里。当然除了二宫其他人他都一一照料过去,每个人的饮食习惯他都记得,算不上搞什么特殊。


二宫瞥了樱井一眼,礼尚往来,他给樱井杯里加起啤酒。


樱井夹肉的手微微一停,他小声说了句谢谢,二宫回了句不客气。


松本说话的声音顿了顿,他有些好笑地望了眼樱井和二宫:“你们俩怎么这么生分,还说起敬语了?”


相叶说:“以前不也这样,一般我们出去玩,不是NINO缺席就是SHO酱不在,五个人能凑齐的时候也就部门活动,我记得以前谁还开玩笑说他们俩八字不合,一个室内一个室外,永远别想凑一块儿。”


松本皱眉:“那现在岂不是要让他们从自我介绍开始重新认识?”


一直不吭声的大野冒了句:“我怎么记得翔君和NINO关系挺好的?”他挠挠头,“难道是我记错了?”


这时服务员进门送菜,话题就此打住,显然也没什么人在意。五人你来我往地对话,期间樱井和二宫也会适当搭话,只是不太看对方的眼,要么看了一瞬便移开。相叶让二宫加入他们的Line群组,顺便一一交换联络方式,二宫将QR码往桌中间一摊,因为樱井离得最近,他迟疑一阵,拿出手机。


后来大野和松本打着桌子唱校歌,已是半醉。相叶被助理的追魂夺命call叫醒,他踉跄着出门去接电话。樱井是时也该走了,明天还有工作。他起身拍了拍松本和大野,那两人还沉浸在自我世界根本叫不醒,反正店外一群工作人员还在,总不至于没人管这两个醉鬼。


樱井小声和店主道谢,走过卫生间,二宫正擦着手从里面出来。


两人见着均一愣,樱井退后半步,说:“我就先走了。”


这过道很窄,两人影子交织在墙上。


樱井说完这话二宫轻轻点点头,不等他作答,樱井忽又问了一句:“你呢?”




三分钟后,二宫拿着他的包裹从店里出来。夜很深,他们需走快些才能赶上回东京的终电。他有两个包,一手拎一个,这样没法掏手机,樱井上前,无声替他接过一个。


二宫又说了句谢谢。


他们走在海岸边的公路上。这条公路新修过,以前没这么平坦。一路无言更显怪异,樱井只能将刚才烤肉店里聊过的话再聊一遍,二宫也没在意,樱井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后来樱井显快成为话题终结者,只好又咬牙问了句:“怎么想着要回来?”


二宫额发被海风吹起,风过后又落下,他晃了晃脑袋。


电车的轰鸣声渐近。


二宫说:“人总要落叶归根。”他看了眼樱井,“难道你不想我回来?”


说完他没看樱井的脸,蹭过他肩膀刷卡进了改札口。




回东京的终电人员稀稀拉拉,樱井和二宫坐着各摸各的手机。二宫在玩手机游戏,樱井在查股票涨幅。玩游戏的心思投入,查股票的就没那么认真细致了。


樱井瞥了眼二宫的屏幕,看几分钟只觉眼花缭乱,二宫似意识到,侧头问:“你也玩?”


樱井摇头:“不玩。”


二宫耸耸肩,不再回他。


接下去当真无话可接,樱井从那手机屏幕视线游移。看着二宫身上穿的卡通T恤,看他凸起的喉结,细白的下巴,静如墨的眼。


很多身体特征还是那样,比如他猫背仍未完全矫正。


很多情绪特征又有了细小变化,比如他变得爱笑。


窗外已经没有海岸线的影子,东京的灯火睁着迷蒙的眼。


樱井收回目光。


待樱井收回目光那一刻,二宫手里的手机游戏便显示出大大的GAMEOVER。


二宫知道樱井在看他,幸好樱井看不明白他的游戏,其实他从刚才开始就玩得很糟糕,队友频频抖他聊天窗口问他是不是被人盗号。二宫关了游戏,一抬头,发现电车已然快到终点。


樱井比他先到的站,他站起身,等着电车停靠。


二宫看了他一眼,樱井对他张口说了声再见。


车门开了,二宫也回了他一句再见。


因为他们坐的最后一节车厢,樱井出去后必须顺着月台徐徐向前走。


他走得周正,并没回头。二宫知道他不会回头,这才敢大大方方目送他背影离开。


电车发动的播报女声空灵响起,二宫仰头靠着玻璃窗,余光盯着樱井的背影消失在月台。




樱井回家后,把他之前才拾掇过一遍的旧物箱子翻了出来。


毕业照毕业证统统被他拿出来丢一边,最底放着的铁皮盒子里,存着一摞厚厚的碟片。铁皮盒上歪歪扭扭写着Season,而每一张碟片都标记着相应的时间和内容。


这是他们高中三年的电台全记录,每一期都完好无损地存放在碟片理。那时他和二宫是Main主播,松本是音乐担当,大野和相叶做的剪辑编制。这些年他基本从未拿出来听过,一没有拿它出来的契机,二怕听着什么声便想起什么人。现在也并不能说是一个可以将尘封锁盒解开的时机,时间老早在这铁盒上攒起厚厚一层灰尘,而今夜不过恰好想翻开这一页看看,看看曾经身为当局者中的自己。


他随便选了一张碟片推入笔电光驱,之后戴着耳机缓缓躺靠在沙发上。耳机里传来沙沙气流声,伴随中岛美雪的歌声,耳朵里响起一段稚嫩的男音。


“欢迎收听Season电台,我是今天的电台MC樱井翔。”


“我是二宫和也。”


……




樱井从小作为一个运动小子,搞部活从未考虑过什么文艺向。他之所以被人拖进电台小组,主要因为他有位从小照顾他到大的国分前辈便是这A高电台的创始人,前辈高三毕业,电台没了接班人,且部员各个都是同级,这才找樱井打商量,希望他能将这电台给承接下去。


国分知道樱井喜欢rap,说话字正腔圆,校园演讲经常有他的身影,这电台主播定不在他话下。樱井当时也被他一番热忱打动,心一横就把这活接了,第二天就在校园里漫天发着传单。


谁知小小的电台组织如何肉搏其他各项热门运动,樱井在电台室里等了三天,除了来收垃圾的清洁工,没一人造访。若第三日下午五点仍招不齐一名部员,那这部门便宣告废部。


樱井叹着气,刚准备撤掉墙上的招员布告,只听身后一阵轻盈脚步,他回头,见一个背着吉他的白衬衫少年急匆匆从楼道跑上来,他边喘气边靠着墙回神,想来是怕樱井不招人了,这便伸手一拍,又将樱井撤了一半的招员布告粘了回去。


“4点58分。”他低头看完表,抬头淡淡问,“人还招吗?”




松本说二宫是Season电台的救世主,话的确没错,当时二宫背着吉他,樱井还差点给他指路说吉他部在楼下,二宫却摇头,说他是来应征的,吉他是拿来才艺表演的。


樱井被这人逗乐,说你没有竞争对手,才艺表演自然也省了。


说完樱井递给他一张入部申请:“填填吧。”




二宫和樱井并非同班,之前也和樱井没有任何交流,电台缺人缺得厉害,他收二宫自然也不需任何审核,也没问过那人为何往这里跑。今日虽免于废部,可一周后若部员召不齐五人,他们便无法任何设备经费。


樱井当时心也急,直接给二宫委派了任务,说他既然是部门第一员,那么招收部员的任务也落在他头上了,若他完成不了,一周后自然也不用再来。他当时话说得不太好听,二宫听完竟也没回他半句,只轻轻皱了皱眉,说了句知道了。


熟识樱井的都知他公私分明,绝非喜欢为难别人,可他又向来重承诺守信用,答应的事绝不显露反悔之态。他这几天都在和上层交流希望宽限时间,可他一个高一新生,连人脉都没摸清楚,更难懂存活在学生世界里的上下关系。


樱井挠挠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回电台室。电台室门口却蹲了一个人,樱井一愣,发现正是二宫。


他蹲在那里不知多久,樱井问他怎么不进屋?


二宫说你没给我钥匙。


樱井愣了一瞬,说:“我没给?”


二宫点头:“你说若我找不齐人就不当我是这里的一员。”他从背后拿出三张入部申请单,“我现在替你找到三个人了,加上你我正好五人,我现在可算是这里的一员了?”


樱井错愕,接过那几张单子看了眼,他一惊:“松本润都能被你给挖过来?”


松本刚入学就成了风云人物,有女生暗自给他取了个KING的外号,每每他往哪走,都有人喊着KING来了,樱井当然也邀请过他,更何况他们之前就认识。连旧日朋友都不买他账,眼前被二宫轻松搞定,他也不知该气该笑。


只得掏出兜里钥匙,递给二宫。


“欢迎你。”


说得不情不愿。




后来樱井问过松本,二宫是怎么找他入部的。


松本说还真不能小看那家伙,嘴上功夫挺厉害,三两句就能戳人要害。他找相叶和大野都不费吹灰,但找松本,他还是动了点脑筋。他送了松本一本井上雄彦亲笔签名的漫画原著,顿时打通松本的任督二脉。


而这送也不是投他所好,因为共同喜欢,所以这种赠送之举才发自真意。松本这人就喜欢交和自己兴趣相投的朋友,只是他没想通的是交朋友的手段千千万,他为何非要让大家加入樱井的部门。


他当时没搞明白,估计现在也没搞明白。


因为之后他们乐在其中,也就未曾遗憾自己将青春定格在这里。




故事到这里还是好的。


A高寄宿和通校皆可,相叶和大野是寄宿,樱井二宫和松本是每日骑车来回。樱井和松本家住的近,从初中就经常结伴上学。二宫高中前都住的东京,听闻家里工厂迁到了神奈川,这才将家搬到了湘南海岸。


每天早上的通学路上自行车排排并行,空气里都是荷尔蒙的味道。A高男生比女生压倒性的多,高一上了生物课总有青春气氛蠢蠢躁动。当时也传闻男生中存在什么撸友党,因为看书看碟满足不了,找女生又要被记过,所以和同性体验,安全得当,还能解惑。


这种事在寄宿生中间经常流传,大野对这种事没兴趣,偶尔相叶说从哪里听来的,讲完大家乐乐也就算了。


湘南夜间过了25点会有成人频道放送,偶尔互通碟片交流手法的确实有,大概是撸友的事最近在校内大肆传播,这才让校内领导加强校园巡逻,还积极开展健康心理教育课。


樱井也收到过这样的邀请。


有些人给他发匿名邮件,问他什么时间有没有空。他都没回,但没回也并非对此事不好奇。


那个发邮件的人显对樱井的置之不理怀恨在心,他开始跟踪樱井,上学路,放学路,连樱井去厕所也不放过。


当时电台成员刚刚定下,樱井冒着炎炎烈日去搬器材,路上觉察脑后有谁一直在盯他,他刚一抬头,只听楼上有人大叫一句小心!


一个花盆飞落而下。


樱井一个歪斜去躲,那花盆在他脚边生生炸开,只可惜他手中器材颇重,他本能护着器材,自己朝后一摔,被那裂开的花盆碎片割伤了腿。


有女生在他身边尖叫。


樱井捂着腿的手缓缓张开,流了不少血。


“楼上有人在打架!”


不知谁叫了一句。


过了半分钟,有人咣咣咚咚从楼上跑下来。


二宫拎着一个文弱眼镜男的胳膊,抓着他往樱井面前一推。


二宫嘴上也挂着伤,他轻微喘气,手里捏着一个旧型照相机。


他将那照相机递到樱井面前,发现相机内密密麻麻全是关于樱井的日常照。


走的,跑的,笑的,放大到日常的每一个细节,看得樱井脑袋直发凉。


下一秒,他却用染着血的手掌抓住二宫肩膀。


他说:“你还是,先关心关心我的腿。”




校医姐姐脸色不好,她冷眼瞟着两个挂伤者。


樱井伤在腿,校医姐姐开口:“裤子脱了。”


二宫在一旁笑,即便他肩膀还留着樱井的血爪印。


樱井狠狠瞪他,自己却因为伤口牵制动不了手。


校医姐姐咂咂嘴,指挥二宫:“你帮他脱。”


这下二宫再笑不出。二宫站起来,嘴角还青着,樱井横躺在床,脸上有汗,眼睛却很亮。他应该是疼着了,也不管二宫逼近,自顾自解了皮带扣,褪下一点后,裤子两边被二宫抓着,轻轻一并褪下。


校医姐姐阵仗见得多,上药包扎行云流水,她处理完樱井伤口,隔壁间竟又送来几个伤号。


她叹气起身,对二宫说:“下午你们不用上课,一会儿打电话叫他家人来接,你在这看着他。”


樱井单手搭在脑后,说空调吹的他头疼,让二宫给他穿宽松的病号裤。


二宫去柜子里翻,问他穿什么号。樱井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忽想到什么,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二宫拿着裤子凑到樱井脚边,他说:“他跟了你一周你没发现?”


樱井说:“发现了,但是没当回事,昨天我把邮件地址换了,也就没收到乱七八糟的邮件了。”


“邮件?”


樱井“嗯”了声,他抬起腿嚷了句疼,二宫替他将裤子提到腿根,樱井说,“听说他们那种组织还有定期聚会,反正不理会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哪儿有你这样冲上去给人家当头一拳的?”


二宫手一停,他手指碰着樱井腿根,裤子还没完全拉上。


樱井显也一顿,他微微睁大眼,夏日的内室只有空调呼呼吹着,隔壁还传来校医姐姐的骂音。


二宫嘴角泛青,他盯着樱井,忽没好气说:“他不光拍你照片,还偷了你的毛巾。”


樱井怔住。


“偷了你的毛巾,一个人在器材室偷偷自#慰。”二宫漫不经心说,“之前被我看到,所以他对我一直有敌意,今天也不是我找他茬,是他来找我麻烦,你可别当我是什么救人英雄。”


樱井被这话弄得耳朵一红,他低头咳嗽了声,也不知是疼痛撩拨还是二宫这话颇具想象力,樱井抿了抿下唇,只觉浑身发热。


他之前都没把什么撸友组织放在眼里,眼前二宫一句话直白点名,竟让他有了些奇妙意识。


青春期萌动往往需要一个刺激点,二宫那话的确有着不小的推动效应,加上那人嗓音忽然变得好听,明明他还没成为电台的合格MC。


樱井并了并腿,没能遮住两腿之间撑起的东西。


二宫低头,樱井也低下头。


气氛胶着,樱井忽然撇开二宫的手,自己刚想侧过身去提裤子。


哪知二宫那手被撇开后又再次寻回。


他凑近樱井,慢慢用手摸上去。


那一瞬,像开启了一道通往深渊的隐形开关。


他们开始下坠,不断下坠。


……


樱井在沙发上睁开眼,耳机里的电台播报已经结束。


手机里留着一张合照,是今晚松本张罗大家拍的两两合照,镜头里樱井在笑,二宫也在,他们肩膀并着,樱井现在还记得二宫身上的气味。


樱井将那张照片慢慢放大,放大的近照像素便模糊了。


他抬着手机盯住二宫的脸。


直到手臂发起一阵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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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篇py变真爱的狗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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